飞鸟，
又来到湖边的那棵树上休憩。
鱼，
仍象以往，
故作从容，不经意地浮上水面。
飞鸟跟鱼打招呼，
鱼优雅地回应了一串泡泡。
飞鸟继续上路。
这样的情景，
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
其实鱼很想飞鸟多待一会儿，
很想做飞鸟的朋友。
可是，
鱼有点困惑，
飞鸟可以和鱼在一起吗？
鱼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把思念飞鸟
当成每天必做的功课，
守在那棵树下的水中
对着枝桠仰望，
回想着每次
飞鸟站在上面的样子。
“飞鸟多神气啊！”
如果可以每天与飞鸟在一起，
那该多好。
这个念头
一直煎熬着鱼。
一开始，
鱼总在想过之后，悔恨
渐渐地，
悔恨越来越无力。
为什么，
鱼不可以与飞鸟在一起？
鱼的问题
引来太阳、月亮、风、野鸭，
甚至是同类的讥笑。
对了，还有那一簇，
随波逐流的萍。
鱼，想放弃，
可是，思念
象小虫子一样在体内爬来爬去，
以至于加热了
鱼的血。
鱼，反问，
为什么要放弃？
是因为大家都不认同，
还是鱼对飞鸟的爱，
连木桨对死水般的水面
那轻轻一碰，
都经受不起？
原先冰冷的血，
在鱼体内竟然燃烧了，
这就是答案。
“是因为爱！”
鱼告诉自己。
有了爱，
鱼的血也开始有了沸点。
又一次的休憩，
鱼对飞鸟说，
我爱你，留下吧，或者带我走。
歪着头，
飞鸟仔细打量那尾
已经热血沸腾的鱼，
继而哈哈大笑，
连脚下的枝桠
都颤抖起来。
鱼，
不再停留在那枝桠下面仰望，
不想看到飞鸟，
外交官一样的招呼。
飞鸟那次的大笑，
不但拒绝了鱼，
也让鱼看到了
飞鸟神气的外表之外的东西。
鱼的爱，
娱乐了飞鸟之外，
也令鱼长大了。
也许鱼真的不能跟飞鸟在一起，
起码是那只飞鸟。
不过，爱没有错。
鱼也不一定
绝对不可以和飞鸟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