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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猴的故事
  古清生
  
  悟锋
  
  悟锋已经2岁多了,父亲是白头家长,它的个头与同龄猴相比要大,有一条大尾巴,很粗,与成年的雌猴尾巴可有一比。科研人员说,有这样的粗尾巴,它将来可以当家长。当家长,是雄性金丝猴的最高目标,悟锋在2岁多就露家长之相,无疑是一个将才。
  悟锋的父亲白头家长据说极为好斗,惹事生非,全雄单元的雄猴凡它能逮着的,就着实往狠里打。猴类这个世界,雄性就意味着打或被打。我不敢相信悟锋这样的天真活泼的孩童,将来会是一个施暴的恶棍。然自然规律使然,做了雄猴,不能击败群雄,便终生也是一个窝囊废,是个孱头。如果是那样的结局,只说明命运多舛。这么想,我情愿悟锋将来成为一个恶棍。
  悟锋好动,除了休息就是玩儿,跟一帮小泼猴打闹、游戏。它又喜欢翻跟斗,专门翻后空翻,一气能翻六七个后空翻。有时候是它一个小猴独自空翻。它尤喜欢玩一种后空翻的跳水游戏,爬到树顶梢上,使劲一个后仰腾空翻,便从树顶梢上直线下坠,眼看快落地时,突然伸手抓住树的最下面一根树枝,让人心里忽悠一下,有惊无险。平时没事,它就这么玩。金丝猴学家说,这属于锻练生存技能,在家长鼓励之例,不算甚么顽皮捣蛋。
  悟锋毕竟是一个才2岁多的小猴儿,纵是能玩树梢上的直线坠落游戏,那也说明不了它已经是一个有经验的猴子。有一次,它玩翻跟斗游戏,掉到别的家庭的雌猴身边,惊了那雌猴一下,雌猴见小猴玩得这般惊险,落到自己身边,就用怒眼瞪它一下,悟锋吓得拔腿就跑,匆忙中碰到自己的父亲,它以为又是别人家的大猴,正要逃跑,抬眼一看是自己的父亲,便一头扎进父亲的怀里哇哇大叫,似有无限的委屈。
  父亲不知何故,便抱起它,安慰它,百般将它哄好。不耍娇了,悟锋仍是一个懂事的好猴子,它不去别人家庭的地方玩,也从不跟大猴子一起玩,它总是跟小猴儿一起玩,它还帮同父异母的小丽妹妹打架,不许其他的小猴欺侮妹妹。作为一只小雄猴,我觉得它已经做得很优秀了,有关怀和爱,难道还须对它要求更多么?
  
  小丽
  
  小丽性格文静,气质典雅,与同父异母的哥哥悟锋相反。它体态轻盈,毛发纤尘不染,特别爱洁净的一个女孩,年龄接近2岁。小丽的毛发白里偏黄,是浅浅的一抹黄,如阳光的轻拂,而同龄的雌性幼猴毛色灰白,或有点黑。
  小丽不惧怕人,背对着它的时候,它会从背后拍人,面对它的时候,它与人保持距离,有些好奇,又似读不懂这个世界。它的一双眸子,山泉般清澈,那波光里,是烂漫的天真。人若想触碰它,一抬手,它却已飘飘地回到森林里去。
  我喜欢看小丽从森林里面走出来,它踏着纤长而富弹性的海棠树枝干轻轻地从森林走出来,一忽儿像飞,一忽儿像飘,一束阳光穿过森林,照亮小丽的身姿。
  在森林的边上,小丽喜欢站在比较光洁的树桠上,一只手扶着树干,它看人的时间会很长,是一种温柔而乖巧的样子,乖巧得让人心疼。看了小丽之后,方感觉森林中有一尘不染的地方。这个小小的生命,它朴素的光芒,穿过大龙潭漫长的坡际。
  它悄悄的走来,或也悄悄地走去,它只是在那里一站立,行走的风或都驻足,美原来是这样的简洁呢。那时候,心里面有多想知道小丽的心境,这位清秀至极的小金丝猴,它就这样的望着我。永远……总是永远也不知道它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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