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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说明神宗万历年间,文坛昌盛,京都更是大学林立,人才云集,各种报刊杂志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热闹得足以和京都最大的菜市场相媲美。<BR>燕京的报社主要集中在城南的“文徽司”,这里三步一报,五步一社,京城里的名编名记在此争奇斗妍。“文徽司”中名气最大的报社莫过于京都晨报,而在京都晨报中挑大梁的就是香艳名记杜十娘了。<BR>杜十娘原名杜媺,早先也是高干子女,只因父亲在文化大革命中受迫害而死,一家人失去了依靠,刚小学毕业的杜媺辗转到了报社混口饭吃。这小姑娘天生聪慧,又早早养成一了幅大记者的派头,再一调教,便是能说会道,下笔千言,把记者的魅力全备齐了。要说为什么她能在名记如云的“文徽司”中红透半边天,看看她那迷人的模样儿便知:<BR>深度报道,立马挥就。胸中藏书三千册,笔下奔波万斤油。舌灿莲花,分明诸葛孔明;妙手文章,何减林氏语堂。可怜一片无暇玉,误落标点符号中!<BR>只因她在京都晨报的众记者中,按年龄的排列的顺序是第十,所以入们称她为“杜十娘”。杜十娘自十三岁发表第一篇处女作,到如今十九岁,七年之中,不知经历过了多少事件,写了多少稿件。被杜十娘写过的商贾名流,倾家荡产的,发疯自杀的,不计其数。七年来,杜十娘播下了艳名,报社老总杜妈妈则赚进了大把大把的广告银钱。<BR>杜十娘日夜写水稿,时常卖弄着媚人的风情,似乎对每一位商家都浓情密意、褒加赞扬,其实写来写去都是一派职业性的套话,毫无文采可言。直到有一天,遇到了初涉商界的年轻太学生李甲,她才真正掬出了纯真无邪的柔情。<BR>李甲是浙江绍兴人,父亲是浙江的布政使,官居部级,位高权重,一心希望自己的儿子名甲商界,早日登上福布斯富豪榜,所以取名甲。李甲从小在父亲的管教下埋头读书,可惜大脑迟钝,高考没考上,便被送到京城,入清华太学MBA课程班学习。李甲十八岁来京,未经世事,胆怯畏缩,又说一口绍兴土话,一直没做过生意;一年后,他慢慢适应了京城的一切,闷久的心也开始躁动,干是趁着全民创业之际,与同乡太学生柳遇春相商准备投资一个网站。虽然项目不大,但他们不想长期做下去,只想借鸡生蛋,等网站红火了,吸引来风险投资基金,然后转手卖掉,所以前期的广告宣传十分重要。于是他们就来到了京都晨报,慕名求访杜十娘,帮他们策划策划。<BR>在杜十娘的办公室里,面对这两个谙世不深的书生,杜十娘从国内外各大门户网站的竞争格局,到捆绑短信业务,从赢海威没落到网易新浪交恶,到纳斯达克跟风上市,从链接木子美的情色日记,到追踪马加爵、女体盛,历数各网站提高点击率、吸引眼球、自我炒作的种种技巧,直说得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如此七七四十九天,听得李甲二人目瞪口呆,脸颊潮红,两颗心兴奋得“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有人要问,为何杜十娘对他二人特别关照?这沦落风尘的杜十娘内心有自己的打算:她深知记者是吃青春饭的,你老了跑不动了,写不出稿子,报社就把你踢到一边。能爬到老总的位置的,毕竟是凤毛麟角,她不会钻营,天线又不粗,就更加不可能了。还有,据上海10家主要新闻媒体联合调查结果显示,新闻工作人员死亡年龄集中在40至60岁年龄段的占78.6%,平均死亡年龄为45.7岁,基本上没有什么好下场。更要命的是,现任老总杜妈妈贪婪无厌,自己被捏在她手中,总是受尽煎榨;所以她早就留意着,只等遇到一个好机会,就下海从商。现在她觉到机会已经来了,眼前这个从绍兴来的大男孩,似乎不象一般生意人那样轻浮圆滑,性情笃厚,应当是可托之人;虽说网站风险大,但来钱也很快,就像丁磊,做网易也就是几年时间,现在成了中国首富。如此想来,她不由得对李甲含情默默,同时还生出几分羞怯来。<BR>柳遇春在一旁接了个电话,有几个哥们正准备搓麻将,三缺一,见他们两人一拍即合,谈得火热,于是借故先走了。<BR>李甲一开始就倾倒于杜十娘的策划,又得了伊人的芳心相许,自然是喜出望外,把满怀心思全搁在了网站项目上。从此,李甲不顾了学业,日日腻在京都晨报中,与杜十娘朝夕相守,炮制了不少精品水稿。由于李甲手头阔绰,不惜大把大把地抛撒银子,乐得杜妈妈心花怒放,只要有稿子就上,位置都是挑最好的,什么报眼、头条、报眉,有时干脆整版整版地揪。杜妈妈还在京城最豪华的一家饭店订下了包厢,吃饭洗澡都可以签单,把两人侍候得熨熨贴贴。<BR>不久,李甲在报社里搞网站的事,就传到千里之外他父亲的耳朵里,虽然李父平素喜欢上黄色网站,但他生平最怕记者,他的前任就是被京华社记者的一篇报道搞下台的。现在儿子和一个名记打得这么火热,万一自己有什么把柄被她抓住,那就生不如死了。于是,天天打电话来,严令李甲立刻束装返乡。李甲傍徨再三,终究割舍不了眼下刚炒起来的网站,不声不响地换了个手机卡,继续留在京都晨报。<BR>李父打不通手机,顿时暴跳如雷,即刻在各大BBS论坛上声明断绝了父子关系,并冻结了李甲的信用卡;恐他另找门路,李父还特意致函京中亲友,告诉不得借钱给这个浑小子。<BR>事实上,做网站是一项长期投资,开始一两年只有烧钱的份儿,不可能有什么收益。这边李甲囊中的银子渐渐减少,报纸上的网站广告越做越小,先是通栏、半通栏,最后只好打报花,做分类信息,有时连一行字15块钱,还要请杜妈妈减半。杜***笑容也随着天天变少,当然也没什么好版面留给李甲。这对两人知道形势窘迫,却又无计可施,李甲整天缩在房里哀声叹气,杜十娘对他的热情倒是没有一丝儿减退,每天里还不断地给他写些水稿,同时劝他想办法筹措资金。<BR>这天,杜妈妈不能再容忍李甲不做广告白发软文了,她站在杜十娘的办公室门口,扯开喉咙嚷道:<BR>“我们做报纸的,吃穿全靠着广告,没有广告,新闻做得再漂亮也没用。既然没有钱,就该知道让版面,占着我们家的记者,别的客人都上不了门。”杜妈妈话中夹枪带棒,杜十娘听了忍耐不住,打开门,冲她辨白道:“李CEO当初也不是空手上门来的,整版整版的广告曾是花过大钱哩!”杜妈妈见这么说,嘴一撇,没好气地顶了回去:“彼一时,此一时,老娘也曾好版面好位置侍候过他。别人家养着记者,都是摇钱树,日日有进财;偏我们报社晦气,养了个退财白虎星,不但拉不来广告,却让老娘倒贴工资奖金给你白白养着穷汉,老娘的钱从何处来?”念叨一阵后,她歇了口气,好象还觉得不过瘾,又接着挖苦道:“你偏心那穷汉也罢,有本事就让他拿出几两银子给我,让你跳槽跟了他去,我也好招聘别的记者来过生活。”<BR>没想到这句话正好让杜十娘抓到了希望,追问道:“妈妈,这话是真是假?杜妈妈深知李甲的底细,连三角内裤也典当尽了,料他也没处找钱,便逞强说:“老娘办报这么多年,从不说谎,当真呢!”杜十娘接着问:“妈妈,你要他多少银子?”杜妈妈说:“若是别人,缴了这么多年的养老保险、医疗保险、住房公积金,定要个三五万两违约金,可怜这穷汉出不起,只要他三千两,给我好去讨一个新闻专业的本科生来替代你。不过有个条件:必须是三日内办妥,一手交银,一手交人;若三日没结果,老娘不管他CEO不CEO,叫一帮黑社会的来,一顿孤拐打他八节货出去,到时候可莫怪老娘无情!”<BR>杜十娘与***一段对话,李甲在房里也听得清清楚楚,他早就想把杜十娘请到自己的网站,两人一起搞。心想:虽然现在身无分文,想想办法,料想还是不难置办的。杜十娘回办公室后,两人又合计了一番,想到几天后,两人便可纵情驰骋商界,不由得高兴地抱在了一起。<BR>第二天一早,李甲料想亲友不会借钱给他,于是递了个光头,出租头上的广告位,谁知他在街上站了一天,也没人理。晚上他又去猛男夜总会做鸭,然而那些富婆不是嫌他不健硕,就是嫌他不会说话,有一个女人还认为他吃豆腐,倒要20两银子。弄得李甲脸面丢尽,也没挣到一文钱。<BR>李甲唉声叹气地不知如何是好,杜十娘大为不忍,夜里悄悄地对他说:“郎君果然借不到银两么?倒是妾所垫的被褥里,还藏有RMB一千五百两,是妾平日里积攒的红包,郎君可拿去用上。只是此外的一千五百两,妾便无能为力,还得靠郎君努力了。”见杜十娘竟将平日里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一点红包都交托了出来,李甲感动得鼻涕眼泪流了一地,有了一半的银两,他心里又有了一些希望。<BR>第二天他回到清华太学院,把情况尽数告诉了同窗柳遇春,柳遇春拍案而起,夸赞道: “此记者真是有心人啊!真心可鉴,不可相负,让我来帮你一把。”他立即上网,卖掉了自已玩传奇游戏六个月才炼成的一套金刚玉镶碧彩神行飞翼,得了一千两纹银,交给了李甲,李甲感谢不已。还差五百两,两人又分头去向其他同窗收保护费,转了大半天,总算凑足了五百两银子,李甲千恩万谢地捧着回京都晨报去了。<BR>次日一早,杜妈妈过来敲门了,高声叫道:“十娘,今日期限了,李CEO准备好了么?”她是来下逐客令的。李甲闻声,起身开门相迎,朗声说:“承妈妈厚意,正烦相请。”便将那三千两银子堆在了桌上,直说:“请妈妈查收。”那杜妈妈没料到李甲还真筹出了银两,顿时收住了笑容,那表情就好象是坐在一只马桶上,而马桶里有个破了口的啤酒瓶 。杜十娘见状,连忙上前道:“小人在报社多年,也为报社挣下了不少广告费。今日跳槽,是妈妈亲口所许,三千两银子不差分毫,又不曾是假~~钞;倘若妈妈失信不许,郎君持银去时,小人即刻自尽,恐怕那时妈妈人财两失,后悔不及了!”态度十分坚决。<BR>杜妈妈气急败坏,不由地道:“我就是说话不算话,你又能拿我怎的,你死去吧,我决不拦你。”李甲闻言如晴天霹雳,再看那杜十娘脸色青紫,牙关紧咬,欲哭无泪,慢慢踱到墙角,说了句:“甲哥,我们来世再见。”,说完拿起一包“乖乖宝”牌老鼠药,就往嘴里塞。李甲想拦却已经迟了,顷刻间,杜十娘口吐白沫,毒翻在地。杜妈妈上前一摸,十娘四肢冰凉,身体僵硬,气息皆无,料已死定了。不免跺了一阵脚:“哎哟喂,我们报社怎么养了这么个八节货啊,有好日子不过,嫌命长呀。”李甲抱着十娘的身子,一边痛哭一边悲唱:“十娘十娘我爱你,就像肉蛆爱尸体。”报社内众记者一听,无不心酸落泪,有与杜十娘平时交好的,都掏出几俩银子来,交与李甲:“甲哥,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吧。”杜妈妈也讪讪地说了一句:“李CEO,这三千两银子你还是拿回去吧,但烦你将十娘的后事办得好一些。”<BR>含着热泪,李甲携了杜十娘的尸体,离开了京都晨报。因不知何处安葬,只好住进了城外的小客栈。更深夜寒,李甲昏昏欲睡,恍惚中见杜十娘慢慢爬起身起,大惊,再见杜十娘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站起身来,叫了一声“甲哥!”他一听更是头皮发麻,肝胆俱裂,鞋也顾不上穿了,连忙夺门而逃,一边跑一边大喊:“鬼啊,鬼啊。”然而没跑几步,李甲脚下一绊,摔了嘴啃泥。杜十娘款款走来,轻声安抚:“甲哥,我不是鬼,你摔疼了吧,我看看。”李甲吓着上下牙床打颤,浑身直抖,眼不敢睁,音也变调了:“你……别……过来,你过来……我……我就咬舌自尽。” 杜十娘莞尔一笑:“傻瓜,我刚才只不过假死,骗骗那个杜***。我吃的不是老鼠药,是云南五毒教的追魂朱蛤毒蛛丸,这一种浓缩型的假死药,一片抵过去五片,是‘三精’牌的,味道好,价格又便宜,能缓慢释放药力十二个小时,所以到现在才醒。”<BR>李甲壮着胆摸了一下杜十娘的手,温热的,这才放心,两人悲喜交加,抱头痛哭了一场。<BR>欲知后事如下,且听下回分解。</P>
<P>名记杜十娘从商记2<BR>书接上回,杜十娘与李甲在小客栈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杜十娘探问李甲: “我们这一走,何处安身?郎君曾有计议吗?”李甲喃喃道:“我们也只能回到家乡我父母门下了,只是老父盛怒之下,若是我们再回去搞网站,必然更增不悦。想来想去,实在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十娘道:“尊父犯怒,是因为你不求上进,一事无成。不如我们还呆在京都,继续把网站搞下去,等事业有成了,再回去,你老爸定然高兴。不知可否?”李甲高兴地说:“此法甚好!”但转念又一想,这网站天天烧钱,这用度的银两哪里来呢?现在他手头只有那三千两银子。杜十娘察觉了他的犹疑,取钥匙打开了那个姐妹们送的描金漆箱,这箱子打开侧盖后,里面是很多小抽屉。杜十娘抽出第一层,摸出一个红绢袋,递给李甲,并让他打开。李甲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些白花花的银子,足有五千两。十娘开口道:“承蒙姐妹们厚意,给我筹了些银两,估计还能用一阵子。”<BR>他们两人在京都大厦租了几间办公室,把原先在京都晨报的网站设备都搬了过来,正式挂起了“向阳花”网络有限公司的招牌。网站做得很漂亮,内容也十分丰富,可惜报纸广告没法做了,点击率一直上不去。杜十娘和李甲都为此十分着急。<BR>这一天,杜十娘和李甲都挂在聊天室里,吟诗作对。杜十娘见窗外大雪纷飞,于是便随口占了一首:“大雪洋洋下,柴米都涨价。板凳当柴烧,吓得床儿怕。”<BR>那李甲也立即赋诗一首:“君不见各国黑客网上来,横冲直撞不复回。君不见网上高速人乱挤,每秒十万八千里。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网卡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到了网上就胡来。轰网炸邮且为乐,先做网虫再黑客。小伙子,大学生。快上网,不要停。为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电信垄断别嫌贵,但愿每次能拨通。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黑客隐其名。”<BR>那天京都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年轻老总孙富无事上网转转,找个MM说说话儿,见这边聊天室十分热闹,便敲门进来。这孙富生性风流,又仗着手中有钱,是个嘲风弄月的高手。他一看杜十娘吟的这诗歌,就觉这女子定不一般,于是悄悄地查了杜十娘的资料,知是杜十娘原是名满京都的名记,不禁心荡神移起来。<BR>于是,他特意换了件貂帽裘服马甲,扮得十足一副贵公子的派头,故意用十号黑体红字,作了一首《偶遇美女》: “从后面看,想犯罪,从侧面看,想后退,从前面看,想自卫 。”<BR>李甲见这诗作得比较有创意,便同他打了个招呼。这一招呼,正中了孙富的计策,他趁机搭讪道:“老兄尊姓大名?”李甲如实说了,少不得也问了孙富,接着两人叙了些闲话,渐渐亲热。孙富便邀请道:“小弟与尊兄相会,实在是有幸。网上无聊,可否请尊兄下网到三里屯酒吧中一饮?”李甲客气地说:“萍水相逢,何当厚扰?”孙富热情地说:“说哪里话!四海之内皆兄弟吗!”<BR>盛情难却,李甲随孙富到了酒吧。他们拣了个临街的窗前坐下,酒保上了酒肴,孙富举杯相劝,二人饮酒看艳舞,相谈甚欢。先是说些客套斯文话,几杯下肚,逸兴飞扬,话便说得无禁忌了。谈来谈去,终于谈到了杜十娘的身上,李甲胸无城府,为人像刷过的马桶一样坦白,在孙富的探问之下,把两人如何相识,如何合作,后来又如何赎身相从,以至目前的窘状,今后的打算,全一五一十地抖露了出来。最后还感慨发问:“网站烧钱烧得厉害,有家不能回,只好天天在网上挂着,孙兄可有什么好办法?”<BR>孙富故意沉吟了半晌,才期期艾艾地说:“乍会之间,交浅言深,诚恐见怪,实难尽言!”李甲急切地说:“正待孙兄高教,何必谦逊!”<BR>孙富这才装作一片诚心地为他分析道:“令父位居一地之长,随便弄个项目,比做网站强多了。虽说杜十娘是你的合作伙伴,不要你的工资奖金,但她的吃住开销你都要负责,一年少说也要三五万两银子,这要比一般职业经理人的工资奖金高多了。哪天你没钱了,你能保证她不跟你闹翻了,不离开公司?”见李甲沉思不语,孙富又进一步重言相告:“父与色谁亲?欢与害谁重?愿尊兄三思而行啊!”<BR>一席颇似有理的话说下来,听得李甲心乱如麻,进而又胆颤心惊,直把孙富当成了救星,诚惶诚恐地问;“那又如何是好?”<BR>孙富故意卖关子说:“在下有一计,甚益于尊兄,只是怕尊兄难以做到。”<BR>李甲迫不及等待地相求:“快快告我!”<BR>于是孙富做出万般诚恳的样子说:“尊父之所以恼怒,不过是因为尊兄迷恋上网,挥金如土,认为必是倾家荡产之子,不堪继承家业。尊兄若空手而归,正触其怒;倘若能忍痛割爱,把网站转让在下,当然杜十娘还是可以继续当执行总监的,在下愿以一百万RMB相赠,兄得一百万,以报尊父,尊父必然能谅你。尊兄请熟思之。在下非贪杜十娘之色,实在是不忍心看老兄的网站就这样白白荒忘废掉啊!”<BR>李甲本来也很怕父亲,现在被孙富的一席话说得动了心,却又觉得有愧于杜十娘,便推说道:“杜十娘倾心相随,义难顿绝,容我归家与她商量,若是她同意的话,再复回孙兄。”<BR>当晚,京都下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大雪,足有十尺厚,全城一片死寂。杜十娘在家中煲了一锅猪脚山药壮阳汤,温了一瓶52度的五琼浆,挑灯侍候李甲饮酒驱寒,笑意盈盈,深情款款。李甲却端着酒杯发呆,神情恍恍惚惚,似有隐衷;十娘关切地询问,他却一言不发,竟自上床睡了。到半夜里,李甲忽然悲哭起来,杜十娘连忙起身,抱着他的头,充满柔情体贴地问:“妾与郎君情投意合,一年有余,不曾见郎衷泣;现在网站尚好,为何此时竟伤心了呢?”李甲无法再拖,便低垂着头,哽哽咽咽地把白天的计划叙述了一遍,并说:“实在不忍与娘子分别,确是无奈呀!”<BR>杜十娘听了他的叙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一切都是在梦中。她缓缓松开了李甲,眼睛直瞪瞪地看着他,泪珠大颗大颗地滚了下来。李甲羞愧得不敢迎视她的目光,杜十娘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女人,她很快稳定了情绪,同时也打定了主意,冷静地说道:“郎得一百万,可觐父母;我也可以到一家大公司,无累郎君,可谓面面俱到,实在是好主意!”说罢,她再不出声,默默地倒卧床头。这一夜,两个人都没睡着,也没再说一句话。<BR>第二天雪霁日晴,曙光初透时,杜十娘便起了身,洗漱后坐在镜前,刻意妆扮起来,脸上先用倩碧的爽肤水,再施上SK-II的粉底霜,涂上玉兰油美白润肤露,抹了点美宝莲水晶口红,身上穿了件范思哲的罗裙绣襦,手上戴了只戴梦得的十克拉钻戒。她还对李甲说:“今日之妆,是要迎新送旧,不可不讲究。”十个小时后妆毕,香气隐隐,光艳照人,李甲看了留恋不已。<BR>那边公司的孙富已经打电话来,杜十娘冷冷地回应:“我就过来,请先把支票送过来。”孙富也不肯轻易相信他们,回答道:“请签合约。”于是杜十娘命李甲签了,一切办完后。李甲拿了支票回杭州不表,杜十娘在孙富的房地产公司继续做网站。<BR>孙富毕竟在商界混了好多年,对于网络虽然陌生,但鬼点子还不少。先是改版网站内容,摒弃综合门户网站的做法,单做房产信息;再进行了几场大规模路演,同时还招了不少人,专门点击网页,制造虚假繁荣;他也采纳了杜十娘的不少建议,比如与新闻媒体、各专业大公司合作,提高知名度,操作海外上市。一时间网站的人气急剧飙升,竟成了国内房地产专业网站中的龙头老大,国外风险投资商纷纷前来洽谈收购事宜,其中还包括IT巨头微软公司,他们出价是2亿。<BR>经过1个月的艰辛谈判,杜十娘施尽浑身解数,整日周旋于各大公司之间,革命小酒天天醉,喝怕了对手喝坏了胃,几次累倒住院。经过她的努力,网站终于卖出了16亿的天价,按照协议,她可以得到8亿两银子。签约的那天晚上,杜十娘高兴极了,公司所有的人都向她敬酒,孙富也敬了好多,她不停地喝啊喝啊喝啊喝啊喝啊喝啊喝啊……<BR>次日早晨,当她醒来时,却发现公司里人去楼空。她打孙富的手机,一直关机。她查了一下信用卡,她的卡上一分钱也没有了。这时她突然明白,孙富已经卷款逃走了。<BR>杜十娘万念俱灰,一纵身,从公司的大楼上跳了下去。<BR>命运的捉弄,天意的安排,杜十娘这一跳竟然没有摔死。当她从医院的病床上苏醒过来,发现她的床头坐着的是杜妈妈,眼泪顿时夺眶而去。<BR>杜妈妈微笑着说,那次杜十娘假死,她是知道的,她只不过不想要李甲的钱。这么多年来,她和报社的同仁也一直关心着杜十娘,她已经向公安部门报案了,一定要将孙富绳之以法。她还希望杜十娘痊愈后,再回到报社。<BR>杜十娘闻听此言,感动得眼泪再次喷涌而出,犹如滔滔黄河之水,连绵不绝,一泻千里。她还深情地唱了一首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了***怀抱,幸福享不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了***怀抱,幸福享不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