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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我对西班牙菜的认识仅止于西班牙海鲜饭。在广州吃到的西班牙海鲜饭并不太高明,米饭与鲜虾、鱿鱼等混在一起,饭面再浇上一层黄油,焗得黄黄的,黏黏的。

  去了一趟西班牙回来,便知道正宗的西班牙海鲜饭并不完全是这回事。巴塞罗那港附近有条露天海鲜食街,面对无敌海景,风光与美食同样诱人。这里的海鲜饭一端上来,便把我们吓一大跳,米饭和海鲜都是乌黑乌黑的,一问才知是用新鲜的乌贼汁拌过的,吃起来却有股特别的香味。这种做法在西班牙据说挺普遍。

  在西班牙另一个海滨城市瓦伦西亚吃海鲜饭,上菜时很是气派。西装革履的待者手捧一个直径近一米的平底圆锅大踏步出场,锅内平铺着黄澄澄、香喷喷的海鲜饭,直冒热气;红彤彤的大虾排成两圈嵌在其中,光是卖相已能打个高分。

  烹得如此考究的海鲜饭,在西班牙美食中尚不算突出。我们常以“食在广州”自诩,而西班牙的食风之浓,却大大出乎我们意料。

  大多数西班牙人一天吃五顿。早上八九点钟吃早餐;中午十二点左右是茶点时间,主要用些点心、面包、咖啡;下午两点吃午饭;傍晚五六点又吃茶点;到晚上九点多,才正式吃晚饭,这一吃往往吃到十一二点。说西班牙人从早吃到晚,一点不过分,即便是我等嗜吃之人,面对旷日持久的餐桌战,也败下阵来。西班牙人十分享受在餐桌上的时光,边吃边聊天,他们视为一大乐事。晚上十二点从餐桌上下来,不少人又溜进酒吧喝一杯。“睡觉?”他们说,“以后留在坟墓里再睡吧!”

  西班牙古迹多,餐馆更多。在许多大城市的旺区,餐厅酒吧多如牛毛,甚至在一些横街窄巷,小餐馆也一间接一间,门面装饰千姿百态。这里的人们喜欢露天而坐,心态与广州人有几分相像,于是小餐桌一溜儿摆到街上,成为一景。只是与广州的大排档不同,这儿的餐桌全铺上浆得笔挺的桌布,放上精美餐具,有的还摆上鲜花蜡烛,极富情调。

  在上点规模的餐厅吃饭,通常会是头盘、沙律、汤、主菜、甜品、咖啡一道道地上,待者们风度翩翩,动作优美。也有一些休闲餐厅,食客在吧台前或坐或站,前面放满火腿、面包、烩蘑菇、烩鱼等食物,随便取食,又是另一种风味。西班牙盛产海鲜,故海鲜是主要烹饪物料,多用于主菜和头盘中,做法多种多样。这里还有一种特别的咸鱼,是用来夹面包吃的;也曾尝过一种精致的小点心,配料是一条条长不盈寸的鳗鱼幼苗。至于海鲜做汤,也不罕见。